偃师文旅故事｜首阳山上话夷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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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偃师文旅故事》

首阳山上话夷齐

“青山横北郭，白水绕东城”用来描述洛阳偃师的山水地貌是极为恰切的。蜿蜒奔突的邙山一路东进，在偃师的西北部聚拢起最高的山峰，因其“日之方升，光必所及”，故称之为首阳山。首阳山经过三十多年的绿化，如今已是松柏苍苍，阶梯、高台、凉亭、车道，错落有致，是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。

首阳山的最高处修建有舜帝庙，在其西约50米，有一座飞檐如翼的凉亭，在下方的松柏掩映中，一通石碑静静地站立着。这里就是商末周初的义士伯夷、叔齐的墓地。虽然没有高大的圜丘，但伯夷叔齐的故事却千古流芳。

伯夷叔齐原本是商代末期贵族孤竹君的长子、三子，孤竹君因偏爱叔齐，要传位于他，而按照当时的规矩，应该由伯夷继承。叔齐敬重哥哥伯夷，极力让位给哥哥，而伯夷尊重父亲的决定，自然不肯接受，为了让弟弟安心，就逃离了故土。叔齐觉得对不住兄长，所以也放弃官位，追随哥哥而去。兄弟二人不慕官位，崇信道义，足以见证两人都有极高的道德修养。哥哥率先做出表率，哪怕悲凉自己，也要遵父亲愿望，成就弟弟，弟弟毅然抛弃官位，志在仁义。哥哥大义在先，弟弟绝不会独享其乐，兄弟二人树立了谦让的高标。

兄弟二人因仰慕西伯昌所治理区域的和善之风，就千呈迢迢前去投奔。不料，他们刚到周地边境，就听到了西伯昌的死讯，还没等他们理出头绪，又听到周武王不顾父亲大丧，带着西伯昌的牌位要去讨伐商纣王。伯夷叔齐认为周武王此行是不忠不孝，不顾人微言轻，势单力薄，跑到孟津黄河渡口，在周武王的车马前扣马劝阻，气得周武王执意要杀死他们这两个“狂徒”。幸好有姜子牙了解他们兄弟之仁义，向武王求情，才保住二人性命。在强大武力面前，兄弟二人有自己的坚守，甚至不惜性命。这是一种至上的“忠”，忠于自己的本真，忠于自己的赤子之心。

周武王凭借天时地利人和，一举灭商，天下归一。伯夷叔齐愧为周朝子民，就发誓不食周粟。二人辗转来到首阳山上，黄土岭上虽然土地贫瘠，但各种野菜还是随手可采。二人搭起茅草棚，采薇（野豌豆苗）果腹，北望黄河，南眺嵩山，沐着清风，吟着歌谣，同心同德，倒也其乐融融。但是有个多嘴多舌妇人，说：“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；率土之滨，莫非王臣”，你们吃的野菜也是周朝的草木，怎算“义不食周粟”呢？伯夷、叔齐遂终日不食，最终饿死在首阳山上。

    兄弟二人虽己作古，但他们却活在了传世的典籍中。《论语》《孟子》里多次提到伯夷，孔子称他们“求仁而得仁，又何怨”“不降其志，不辱其身”“古之贤人也”；孟子则称赞“伯夷，圣之清者也”“故闻伯夷之风者，顽夫廉，懦夫有立志”，高度称赞伯夷为“圣人，百世之师也”。爱国诗人屈原在诗作《九章·橘颂》中也以伯夷为人生标杆，“行比伯夷，置以为像也”。可见为大义而死的人，虽死犹生。

时间继续推进，在历代儒家名士的作品中，伯夷叔齐又成了常吟常新的典故。“夷齐”见之于晋代郭璞的“高蹈风尘外，长揖谢夷齐”，唐代李白的“持盐把酒但饮之，莫学夷齐事高洁”等诗词中。“采薇”频频出现于唐代杜甫的“当念著皂帽，采薇青云端”，宋代文天祥的“饥死真吾志，梦中行采薇”的诗句中。“采薇翁”见之于宋代苏轼的“作诗寄谢采薇翁，本不避人那避世”；“食薇”、“西山者”出之于宋代苏辙的“仅似西山老，终身止食薇”，金代元好问的“采薇唯有西山老，不逐时人信武成”。“问首阳”来自于清代吴伟业的“未堪醉酒师彭泽，欲借餐英问首阳”。伯夷叔齐已经成为有气节的文化符号，标注在中华文化的经典之中。

伯夷叔齐在中华文化的源流中，一直是“忠、义、清、廉”的典范，偃师首阳山能作为他们的安魂之地，亦是偃师历史文化的厚重所在。